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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番外5:今夕無心(20150404上海演唱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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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】

咖啡廳吧臺上一人獨酌,蘇瑤看到這麽失落的尼坤還是頭一回。

“不到二十四小時你就要去坐飛機了,現在還在我這裏喝酒?”放下背包順勢坐到他的旁邊,蘇瑤聽旁人說了些最近JYP公司裏的風言風語,可沒有想到最後這下場還得尼坤自己去面對。

“你也聽說振英哥跟我們一起去上海的事情了?”他拿著酒杯側頭問著身邊的女人,眼神還很透徹,就算此刻他也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,“我也還真是蠻狼狽的樣子呢……”

“人心都是肉長的,公司的態度讓她們受盡了委屈,發一下小脾氣也是應該的……”

“呵~”尼坤一口飲盡杯中剩下的酒,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玻璃臺面,“人心要真都是肉長的也就好了!”

【2】

主辦方的拍手會結束的得很快,可直至最後尼坤都沒有反應過來方才所經歷的是否是夢境。可那寫著各種站子名稱的手工信,那中英文夾雜的以他與她的愛情為名的慈善證書,無一不再在提醒著他,那似曾相識的笑靨是真的,那掌心傳來的熟悉溫度是真的,那或俏皮或誠摯的話語是真的,那說過的永遠守護也是真的……

她們,不管受盡多少委屈,從未輕言離開……

她們,不管流過多少眼淚,從來歡顏相見……

【3】

電梯打開的那一剎那他楞住了,感受到那女孩投來的目光,似是而非的懷疑讓他的內心也湧出一股笑意。

可眼睛再隨意一掃,卻看到那衣服上的燈海,想起那張被自己釘在南京酒吧裏的拍立得,而眼前,他的星星穿著用他們之間最珍貴的記憶編織的衣服。

“尼坤,走這邊。”工作人員的小心提醒讓他邁開了不想提起的步伐。

轉身離開,他感覺到那女孩才認出真人的激動落在自己的後背,手微微拳起,指甲掐入手掌,不能回頭,他告訴自己不能回頭,而透過墨鏡的視線不知覺模糊起來。

窗外淅瀝瀝的下著小雨,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犯了錯的小男友,看著女友在一旁費勁心思的找理由說服內心去原諒。

這樣的純凈,他怎麽能夠配得上?

這樣的美好,他怎麽能夠去辜負?

茜,我們好好走下去吧,帶著她們的愛,一直一直……

【3】

“哥,你還受得了嗎?”上臺前俊昊走到尼坤背後,伸手扶住他的肩,他能夠感受到尼坤的疲憊,跟著也不是滋味起來。

“受不了又怎麽樣?”他的眼睛望向包廂的位置,樸振英坐在那裏,今晚是他要給公司上交成果的最後期限。

“你不要怪振英哥,他也是無奈的……”

“我不怪他,也不與任何人有怨懟。”他的聲音頓了頓,轉身對上身後那一抹關切的目光。“俊昊啊,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”,他夢見那些如星星般閃爍的燈在面前一盞盞熄滅,然後驚醒一身冷汗,再無睡意造訪。

“什麽夢?”

尼坤笑了笑,“不過不管要面對什麽我都要繼續和你們站在這個舞臺上的。畢竟,那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是嗎?”沒等回答就走上了那個尖叫聲越來越高的閃光燈下,徒留李俊昊一個人默默佇立了片刻。

【4】

從南京場就告訴自己那是結束,可是真當第一首歌開始唱起,他才知道自己不是抗拒著魔都的演出,而是深深的畏懼著臺下那空空如也的位置。

從前的他還能開玩笑說換個角度想想,那空著沒人的位置都是維尼飯還是很了不起的。而在場館燈全部亮起的那一瞬間,這些話統統都被尼坤收了回去。

“燦盛!燦盛!”

老幺的呼聲很高,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,星星月亮的應援閃耀而獨特,這讓演唱會每每安靜下來說話時候的尼坤有些懷念。

是的,不是嫉妒,是懷念。

他看到燦盛在火山巖面前唱歌,便想念那天見到的星光燦爛;看到拿到燦盛禮物的火山巖區域,便思念那天拿到自己毛巾的維尼飯。

砰的一聲,他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麽撞到,低頭一看――維尼熊。

【5】

“我看到了舞臺上方有維尼飯的燈牌,兩個。”下舞臺的時候走在最後的澤演說道。

“沒想到,公司都派振英哥來了,這麽微妙的時間,她們還有人願意來……”俊秀也感嘆道,這份執著若不是愛到骨子裏,又怎會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舍得對方難受呢?

尼坤沒有說話,只是低頭拿出口袋裏那個在南京意外收獲的愛情白手環,在唇邊輕輕觸碰著。

原來她們一直都很靠近,默默地陪在他的身邊,那麽篤定。

【6】

“坤,你的演唱會結束了嗎?”剛進入房間就被熟悉的鈴聲“打擾”,尼坤向門口護送的工作人員鞠躬感謝以後關上了房門,開始接受來自深圳的每日報備。

“嗯,剛從慶功宴回來。”

聽到他的興致不高,宋茜的口吻轉而變得小心翼翼起來,“那……演唱會還順利嗎?”

“大家好像都很喜歡燦盛……”尼坤脫了外套放在床上,顧左右而言他。

“哦,我剛剛才拍完電視劇……”轉移話題,她將他糾結的心思帶領到自己的問題上來。

“辛苦了”,他聲音冷淡,讓宋茜也打了一個寒戰。

“我跟你說哦,我今天演的戲份是要被人砸雞蛋啊被人罵的,被砸了一身雞蛋。現在身上一股腥味,大概今年一年都不想吃雞蛋了!”

聽著她有些撒嬌的語氣,突然有些心酸起來。“茜,你疼嗎?”

電話那頭的呼吸沈了下來,半晌才有聲音入耳,“只有在我笑的時候。”

尼坤楞了楞,轉而無奈一笑,又和宋茜聊了會兒,聽她有氣無力的口吻便匆匆催了去睡覺。

今夜無星,洲際酒店高樓落地窗前的上海美得紙醉金迷,他想起方才酒桌上的觥籌交錯與零言碎語,竟感覺胃裏的酒精翻滾不斷。

今夕無心,他拉上長長的深色窗簾,坐躺在套房的沙發裏。隔壁傳來燦盛打游戲的激烈背景音樂,合著自己左胸口裏撲通撲通的跳動,節奏竟比往常快了許多。這或許也是酒精的原因,尼坤的思緒再不如方才通話時清明,他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拋得很輕很輕,如一片羽毛,遺落在那片舞臺。

都曾備受委屈,都曾鮮血淋漓,卻依然要背負起千斤盔甲,帶著偽裝面具,去面對那些落井下石與冷嘲熱諷,好似不曾受過一丁點刁難。

“傷處痛不痛?”

“只有在我笑的時候。”

誰又知道,暗地裏,獨自一人,舔舐傷口,痛得面無血色,落下淚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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